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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FT: (Courtesy of Shen Yun Performing Arts)
RIGHT: Angela Xiao was born in China and grew up in Canada. She moved to New York to study classical Chinese dance, which eventually enticed her to pursue the art form as a career.
(Courtesy of Daniel Ulrich)
Top and skirt by ESCADA
Location courtesy of Sotheby’s International Realty (MLS ID 4957096)

Chinese text by Astrid Wang

從2009年起,肖嘉祺便隨美國神韻神韻團赴世界各地巡迴演出,她說這已是生命中無可取代的歲月。馬不停蹄的數月排練,長達半年的巡演,肖嘉祺一年之中鮮少有休息時間。如此緊湊的時程年復一年,若非擁有超人的意志,似乎難以走過這般漫長的時日。然而,她卻不認為這是一種犧牲,反之,她很慶幸自己擁有此般經歷。

美國神韻藝術團致力於復興中華五千年文明,透過純善、純美的演出,帶領觀眾領略神州大地的輝煌歲月。肖嘉祺身為其中一名舞蹈演員,她穿上各朝、各民族亮麗精細的服飾,展現或謙柔、或俏麗、或優雅的儀態。換下戲服後,她臉上的笑容依舊甜美,言談間卻透露出其眼界格局頗有古時志士之風,這使我們更加好奇是什麽樣的歷練造就了她⋯⋯

美源於心 思形於外

神韻舞臺上的女演員們將中國古代女性的柔美展現地傳神到位,從裝束服飾到動作儀態,皆帶出了各朝文化之獨特韻味。肖嘉祺這些年來體悟到這種美的詮釋,其實根植於心,「我們在跳舞時,那種美就是很自然地流露,我覺得首先是必須豐富你的內在。」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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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GHT: Angela Xiao performs in Elegance in the Middle Kingdom, a classical Chinese dance piece during which ladies grace the courtyard, dancing with embroidered fans.
LEFT: Angela Xiao performs in A Renewal. In this classical Chinese dance piece, deities from a golden celestial paradise descend to Earth, incarnating in the grand imperial court of China’s Han Dynasty.
(Courtesy of Shen Yun Performing Arts)

中國古典舞與古代的精神文明息息相關,古時人們修身養性,在生活中嚴格自律,因為這些內在的涵養會體現在各方面。自古許多文人的經典創作,都能令後人切身體會「讀其文如見其人」,字裡行間的情感與哲思,幾乎與其人特質相應。文字尚且如此,何況是舞蹈?

作為一名舞蹈藝術家,倘若能養成端正的品格,也能創造出更加純淨的藝術,並藉由表演傳達給觀眾。這與中國古典舞訓練中,一項名為「身韻」的進階技巧也有緊密關聯。神韻官方網站介紹:「身韻強調內在的精神、氣息、意向,個人氣質以及深層的情感表達。」中國古典舞豐富的表現力,與舞蹈家對身韻的掌握息息相關。

她進一步提到:「中國古典舞的身韻是個自然展現內在的舞蹈,有人說過『跳舞時無法隱藏任何東西』,當你跳舞時,觀眾便可藉此看出你的人格。」虛有其表無法帶給人真實的觸動,那種源自內心的柔美,才能融化人心。因此在精進舞藝的路上,除了在技巧磨練上下足了功夫,她在心境提升的過程中更有諸多感悟。

面對自我 謙遜為首

「有時候我很擔心別人怎麼看我,我的表現會有所保留,就無法讓自己完全表現出來。」肖嘉祺談到,過去她太過在意旁人的眼光。她還分享了近來有些新的反思:「有些障礙是我太害怕犯錯⋯⋯有時候我會下意識地去想,別人可能覺得我不夠好,其實最好是不要害怕自己做得太多,必須不去害怕在別人面前展現自己。」

她發現這種害怕與擔心的負面情緒是多餘的,因為在表演的當下,已然將自我展現,台下的人自然也看得清楚,「只有在你不害怕犯錯時,才會學到更多」,後來她明白了表演時無需徒增憂慮,只需心無旁騖地展現自己。

此外,她還談到另一個使自己無法進步更快的阻礙,就是害怕找出自己的錯誤。平時練習,他們都會透過錄像來協助修正動作,起初她並不想面對影片中的自己,現在她會想:「我該做的就是承認那樣的自己,然後去修正它。」舞蹈之路,學無止盡,唯有正視不夠完美的自己,才能向前邁進,她相信時刻保持謙遜肯定是好的,「承認自己有所不知,才會知道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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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the 2016 NTD International Classical Chinese Dance Competition, Angela Xiao portrayed Lady Wenji, a poet and musician who lived during China’s late Eastern Han Dynasty. She spent part of her life as a captive of the Xiongnu until 207, when the warlord Cao Cao, who controlled the Han central government in the final years of the Eastern Han, paid a heavy ransom to bring her back to Han territory. Her twelve-year ordeal became a legend that has been celebrated in ancient Chinese classical poetry, paintings, and dramas. (Courtesy of Larry Dye)

見賢思齊 懷志前行

肖嘉祺雖自小就隨家人從中國移民至加拿大,但與東方文化的連結卻未間斷,姥爺時常在她耳邊講述一些經典的中國傳統故事,耳濡目染下,使她從小就對古代文化有所認識。也因此,即使在西方教育下成長,她也未曾丟失中文能力。後來她決定進入美國飛天藝術學院,學習正統的中國古典舞。十多年來的舞蹈歷程,讓她與中華文化產生了更加深厚的連結。

如今,她身為團隊中的資深演員,早已學會將生活周遭的一切,化作提煉自我的養分。她回想自己曾扮演過觀音菩薩一角,在被指派此角後,她認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促使自己在日常中培養更多的善念與慈悲的胸懷。近來,她讀到一位女性歷史人物為長孫皇后,她對其賢淑的品德深感佩服。

長孫皇后身為一國之母,從未將自己的私利置放於前,一心一意為社稷著想。其中最著名的一例就是她力阻唐太宗任命兄長(長孫無忌)任朝廷重職。長孫皇后離世時年僅36歲,在她去世前,仍心繫家國,不忘叮囑皇上:遠小人、任重直諫忠臣;不要讓她的家族外戚於朝中掌大權;她自覺無功於社稷,故請皇上別為她建造陵寢,薄葬即可。

長孫皇后的一生的賢良事蹟,日月可鑑,供後世敬而效之。肖嘉祺表示:「我特別欣賞她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睿智地扶持國家。她並不去顯耀她所造就的一切,但她為了讓國家更好,付出了許多。」這種無私,正是她想學習的氣度。

如今,她對自己最大的期望是變得更加自信與大氣,並且擁有豁達、寬大的胸襟面對生活中的一切。或許正因心有此願,這些年來她所欣賞的事物大多都具備這般特質。她喜歡盛唐的浩蕩、喜愛李白詩境裡的瀟灑、更愛曹操千古名作裡的人生感悟。學會欣賞這些格局廣闊的人事物,不僅拓展她的視野,對其品格陶冶亦有所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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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a Xiao casts aloft her long, silky sleeves in Sleeves of the Tang Palace, a classical Chinese dance piece that illustrates the spirit of the Tang Dynasty (618–907), a dynasty of high cultural civilization. With their silky sleeves cascading through the air, the dancers bring an era of ancient splendor to life. (Courtesy of Shen Yun Performing Arts)

珍惜機遇 歲月無悔

「人們總是在想 :人生的意義什麽,長大後要做什麼⋯⋯」她未曾有過那樣的迷茫,因為神韻帶她找到了人生的使命。「我覺得我特別幸運,能夠從年輕時就開始做一件如此有意義的事。」神韻再現中華文明五千年的歷史精粹,她說:「傳統文化之所以重要,是因為你可以從歷史中學習,所有的一切都是重複的。」能讓觀眾透過一場演出體會其中深意,意義非凡。

「我也很喜歡在舞臺上的感覺,我覺得每一年的開場節目,我的感受特別多,在開場後看到觀眾,然後我能感覺到與他們產生某種連結。」在長達半年的巡演中,她坦言這種感覺是很重要的動力。過程中,她可能會感到疲憊,但每當回想起開場後的那種感覺,她便想加倍珍惜每一次的演出機會。這般心繫觀眾的單純念想,伴她走過十餘載的舞臺人生。

在肖嘉祺分享習舞路上的所思所想後,我們才明白,神韻舞台上帶給觀眾的美好有多珍貴。那些精準的舞步、精湛的技巧、優柔的神態、刻骨的情懷,無一不是靠每一位神韻藝術家一步步精心淬煉、日夜鞭策自我而成,他們十年如一日的付出,只為看見每一位觀眾由衷地一展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