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岸布達 左岸佩斯——閱盡滄桑的雙子城

Chinese text by Guangyu Jiang

Photos by Shutterstock, Pixabay

多瑙河畔 雙珠璧聯

幾年前，好萊塢導演韋斯·安德森（Wes Anderson）的一部電影《布達佩斯大飯店》（The Grand Budapest Hotel），不僅收穫了諸多獎項，更讓人們對這座千年故城的今昔，興致高漲。我雖不很喜歡片中人物「茨威格式」的悲劇命運和影片過於戲謔的玩世不恭，但，還是讓我對這座人稱「東歐小巴黎」的歷史名城產生了濃濃的興趣，於是也就有了後來的布達佩斯之行。

位於多瑙河畔的匈牙利，在古羅馬帝國時代是北方邊境所在。而今天的布達佩斯，是當時羅馬人在多瑙河防線上一個重要的軍事據點。此地建城的歷史，可以追溯到西元一世紀了。當時，還沒有成為皇帝的哈德良，是高地日耳曼軍團的最高長官，為了有效的防範邊患，而開始在這裡築城戍邊。

時至今日，面對著流逝千年的多瑙河，這座堪稱歐洲最古老城市之一的歷史名城，在不經意間是否自己也會黯然神傷於造化的無常、宿命的憂傷？

布達佩斯被多瑙河一分為二，右岸是布達，左岸為佩斯（在1873年兩案合併為一行政區）。作為匈牙利的首都，布達佩斯彷彿每天都在上演著雙城記。

當地的朋友跟我說，佩斯的生活節奏很快，因為城市中最重要的部分就在這裡。林立的酒吧、餐館、夜店和各類活動場所；重要的商業區、大公司的辦公機構、寫字樓、百貨公司⋯⋯都把腳扎在了這裡。

而對岸的布達，群山環抱、靜謐宜人；庭院居舍層層疊疊、錯落有致；果園農莊阡陌縱橫、綠意盎然。兩岸雖一河之隔，態度卻判若雲泥，煞是有趣！初來見此，東坡居士的兩句詩便浮上腦際：歌管樓台聲細細，鞦韆院落夜沉沉！

在分隔開城市的多瑙河面上，分布著九座大橋，連接起了布達和佩斯。其中最古老也最知名的是這座：塞切尼鏈橋（The Széchenyi Chain Bridge）。大橋以資助者伊斯特凡·塞切尼伯爵的名字命名，全長375米，1849年完工啟用。

沿著鏈橋走到佩斯這一側，有一個廣場，廣場上有一家名為「蓋氏」的咖啡店（Café Gerbeaud），這是一家擁有150年歷史的老店。自1870年起，奧匈帝國的精英們就聚在這裡，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今天的「蓋氏」，不僅依舊保留著百年前的裝飾風格，他家製作咖啡和甜點的手法，也依然沿襲著百年前的傳統手工藝。唉，不得不說，古老的傳統的才是今天最值錢的！不信你看，那些年輕人追捧的，無論是手機、時裝，還是名車、珠寶⋯⋯哪個不是由上了年紀的老人們設計的呢？

再回到塞切尼鏈橋上，駐足這裡放眼望去，兩座高大雄偉的石砌凱旋門矗立兩岸。拱門雕飾精美、緣線層疊，配以穩重的基座，千年帝國的王者之風展露無遺。巨大的鋼索從橋頭堡伸出，懸拉起舒展的橋面，勾勒出遒勁的曲線輪廓，雄闊中不乏浪漫。

曾有人說：「哪怕和愛人在橋上只停留5分鐘，都會讓你們充分感受到愛情的力量、婚姻的真諦，也才會真正明白匈牙利人的浪漫！」幾乎每個來到鍊橋的人，都想在這裡留下愛的足跡，所以，鍊橋上掛滿了同心鎖。可惜來的那天，我沒帶把鎖！

說起匈牙利的特產，有一種長著羊毛的豬，叫做「曼加利察豬」（Mangalica）。牠們全身披著毛茸茸的捲毛，看上去就像一隻又大又肥的綿羊，因此就有了「綿羊豬」的外號。這種豬全身70%是脂肪，當初培育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更多又香又甜的豬油。曼加利察豬全身都是寶，不僅油可以利用，肉也好吃。身上厚厚的絨毛更是寶，用這種毛加工成的毛織品暢銷歐美，頗受追捧！

由於曼加利察豬很是稀有，所以美食家們把牠們稱為：「可以吃的匈牙利國寶。」用這種豬肉加工成的錫比烏香腸，深受饕客的喜愛，也是匈牙利熱門料理中不可或缺的食材。

布達佩斯，多瑙河畔的這座千年故城。在落日的餘輝下，古老建築屋頂上那紅色的磚瓦熠熠生輝；磚石鋪就的街道起伏蜿蜒；兩側咖啡館內溢出的濃香飄散在城市的上空；河面上倒映著天邊那火紅的晚霞⋯⋯

故城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穿梭在古老和現代之間行色匆匆的人們，不知是否能體會這時光靜止般的美妙呢！

布達佩斯，多瑙河畔的璀璨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