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希望,一個不幸的象徵意外出現於婚禮之上,或對未來的幸福帶來負面意義。然而,有些人可能沒有意識到,花語有多麼古老和複雜。其實對吾輩的祖先來說,有些美麗的花,卻代表著不祥的預兆。

您是否知道,黃色鬱金香,對於日本人來說,意味著單戀或者單相思呢?而在十九世紀,黃色的玫瑰,對於歐洲人和美國人來說,象徵著柏拉圖式的友誼,而不是浪漫的愛情。在某些重要日子裡,如蝴蝶般的甜豌豆花,乍看似乎是個怡人的選擇,但它們卻代表著「再見」。彼岸花(又名曼珠沙華)代表著:「分離,永不相見」。不過別擔心,仍有許多美麗的花朵,能為情侶們帶來浪漫與特殊的承諾,只是,記得避開法國萬壽菊,因為它代表著「嫉妒」。

This dictionary of flower meanings was one of the most popular during the 1800s and is still in print today. The Language of Flowers, illustrated by Kate Greenaway, first published in 1884._Public domain

伴花香捎來的訊息

從1820年到1900年左右,西方社會相當盛行花卉語言,以至於花卉詞典的數量都成倍增加。在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人們,是怎麼看待花語的呢?

每個歐洲國家實際上都各自擁有知名的花卉先驅。在英國,維多利亞時代文化中,嚴格的社會禁忌,使人們無法直接表達許多思想和感情,尤其是與浪漫相關的表述。於是,一種無聲的交流方式——透過花語傳情,變得格外吸引人。因此,只要對話雙方都明白同一種花語的含義,那麼通過鮮花進行的對話就可能是如此:

一位紳士獻上一朵紅玫瑰表達:「我愛你」。女士回送紫色三色堇,表示對份情感的共鳴:「您占據了我的心。」 

紳士用寬葉山黧豆花,進一步表達他的追求:「妳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女士用雛菊回應:「我會考慮的。」 

這位紳士熱情地拔出了一束薺菜花(該草果實形似牧羊人的錢包,故又名「牧羊人錢包」)表示:「我把我的所有獻予妳。」 帶著疑慮,這位女士回送他月桂樹小枝:「話雖甜美,卻可能是欺騙。」 

紳士用一株香水草(洋茉莉)堅確表明他的心意:「我傾慕你!」 女士則通過一株百日菊接受他的柔情:「我哀悼你(過去)的缺席。」

——摘自《希爾手冊》(Hill’s Manual,芝加哥,1888年)

此外,不同顏色的花,也有不同的含義。其中的經典例子就是東、西方對白色的不同看法。在中國,白色是象徵死亡的顏色。紅色、粉紅色和一些其他顏色代表慶祝和吉祥。然而,在西方,白色象徵著純真和純潔,並被視作正向與令人讚歎之色。它也是現代婚禮和新娘捧花的主要顏色。如果您要找尋一種能同時體現東、西方情懷的婚禮,請參考歐洲的傳統文化,例如斯拉夫人的婚禮傳統,或者追溯維多利亞時代早期的婚禮。您將發現,新娘花束中的配色,與現代婚禮目錄所提供的完全不同。

Kate Greenaway (1846–1901) created beautiful scenes depicting the Regency era of the 1700s. Her fellow Victorians adored her innocent, colorful, and nostalgic style. Valentine, by Kate Greenaway._Courtesy of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花語的盛行

花語的起源已久,據說源自古希臘。現今人們普遍認為,花語的概念是在西元1720年左右,在西歐出現的。英國坎寧頓圍牆花園的專家稱,土耳其鄂圖曼帝國的君士坦丁堡宮廷,對花藝學影響甚巨。在十八世紀初期,君士坦丁堡的統治階層,使舉國上下深深癡迷於鬱金香,此時期處於相對和平的狀態,並逐步與歐洲人之間的關係越趨緊密。如今,那段歷史時期甚至被譽為「鬱金香時代」。

第一本聞名於世的花卉詞典是1819年出版,由路易絲·科爾塔伯特(Louise Cortambert)所作,名為「 La Langage des Fleurs」的一本法語詞典。在該書暢銷後,花卉詞典在歐洲和北美洲激增,開啟了花語的黃金時代。

另一部歷經時代考驗的巨著,是魯特里奇(Routledge)《花的語言》(The Language of Flowers) ,書內的插畫是由著名的英國藝術家凱特·格林納威(Kate Greenaway)所繪。該書於1884年首次出版,時至今日仍有再版。

在土耳其人和維多利亞時代的人們,把花語推向新高度之前,莎士比亞也有話要說。完作於西元1600年左右的《哈姆雷特》中有一段著名的臺詞,飽受悲傷折磨的奧菲莉亞(Ophelia)列舉了幾種鮮花及其含義:「這裡有迷迭香,代表紀念;祈禱、愛、和記住。而那三色堇,代表著思想。」

The Marriage of Queen Victoria, Feb. 10, 1840, by George Hayter._Courtesy of The Royal Collection Trust

亞洲傳統文化裡的花語

日本的表達文化,也講究深沉而無聲。它將花語稱為「花言葉」(Hanakotoba),將58種花朵的含義總結為一個簡練的清單。如果您想讓某人靜候佳音,請帶給他鳶尾花;百合花則是獻給您欣賞的人,但請注意,橙色百合花可能會引來他人的強烈不滿——因為其代表憎恨與復仇。

而中國人早在五千年的歷史文化中,為花兒們賦予深層的含義。負有盛名的鮮花,為中國繪畫、陶瓷和詩歌,增添了豐富的內涵。牡丹在中國被譽為「花中之王」,傳統上象徵著皇室,同時也象徵著深沉的愛;菊花代表著長壽與財富,因菊字與「久」字發音相似;荷花則具有深厚的精神氣息,代表著佛家思想、啟蒙和純潔。此外,荷花與「和」為同音字;而蘭花的正面含義也相當豐富,像是愛與美麗,財富和幸運,也象徵終成眷屬的情侶,而插入花瓶中的蘭花,特別有團結和睦的寓意。

編輯精選——當代浪漫花卉學的速成指南

在現代,一些花朵所代表的意義已深植人心,除玫瑰之外,還有一些能作為其替代的花兒,也適用於充滿浪漫氣息的現代婚禮,或其他相關的浪漫場合之中。

繡球花:毅力與衷情

鳶尾花:信念,勇氣和智慧

薰衣草:奉獻與美德

白百合:謙虛與堅貞

大麗花:永恆的承諾和羈絆

鈴蘭花:甜蜜,心靈的純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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